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鹧鸪天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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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璋没有回答,默然片刻扯开了话题问:“你们既然怀疑元熙世女有异,难道就不怕此举会教她变本加厉地反抗?”

谭妙莹点了点头:“怕,怎么会不怕,但是抓在手里看着,总比破罐子破摔好,谢氏就她一个,倘若眼下能够凭空再冒一个名副其实的出来,你我也不必如此针尖对麦芒了。”

“你放屁!”谭璋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骂道:“有没有谢氏你都本性难移!”

谭妙莹抿下嘴角不开心了那么短短一瞬:“兄长难道对于幼时我打碎娘亲手镯,却栽赃给你之事,依旧耿耿于怀?”

谭璋冷哼一声:“你不必单拎一件显我心胸窄小,以往你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。”

谭妙莹佯装一副回忆不清的模样撇了撇嘴:“既然兄长记恨我,那我自然是有错的。”

谭璋早知晓她是这般嘴脸,倒也懒得同她争辩,闭了嘴打算出藏卷室,适时门口正好来了个人禀报,说是元熙世女来了。

谭璋回头望了谭妙莹一眼,见她果然得逞似的在笑,心下怒火中烧,宽袖一甩,便眼不见心为净地匆忙出了藏卷室。

自从前两日萧时青登门世女府,同谢玉媜湖心亭看雪之后,难得这两日给谢玉媜落了清净,如今身侧没有宫里的人看着,她出入也自由许多。

年关将近,各个司部手底下的事务都待作个年终归纳,素来清闲的大理寺也是如此。

不过距离上一次鹤影湖一案,并未过去多久,这桩案子当时也夹了许多未处理的细节,先前大理寺卿谭璋,暂且看在摄政王的威严上,没好意思同谢玉媜细磨,这回临头要兜个底向上禀验,实在没法才遣人上门邀谢玉媜特来一趟协同归案。

京都内里府衙之间的奔走,都是为来往人情铺垫,谢玉媜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,断然乐意在这一片冷漠交际之中,迎一把他谭璋的笑脸。

不过是协同处理案子尾巴,既苦不了她,还能教她出门上街溜达一圈,她可乐意坏了……

当然,这些都是作在明面上说的话。

带上了府里管事登上马车,两人一路摇摇晃晃地赶去了大理寺。

上回来此,谢玉媜眼睛还是瞎的,没瞧见这官府周遭修缮的八字墙的气派,这回装模作样带个眼纱倒是多少能看见一些,啧了啧嘴扭头冲管家说了一句“狗仗人势”,便身形矫健地钻进了衙门。

两人教里头当值的衙役一路领着,穿过好几扇门,直到穿过一条硌脚的鹅卵石小道,才望见谭璋焦急来迎的身影。

谢玉媜顿时摆出了不高兴的架子,等谭璋一近身,便冷不丁来了一句:“来时倒是未曾想到,如今竟然难在大理寺见着谭大人的面。”

谭璋局促地行完官礼,立马赔着笑脸解释说:“方才有些公务亟待处理,才会怠慢了世女殿下,下官同殿下赔罪。”

话落他又行了番瓷实的官礼,望见谢玉媜稍作放松的神色才松了口气,抬手挥走一旁的衙役,又亲自领着二人到了内院。

谢玉媜一见到在厅堂等候多时,相貌还与谭璋有八分相似的谭妙莹,心下也已了然,便懒得再装。

她径自走向一旁的太师椅,大摇大摆地窝了进去,口干舌燥的没见茶水,又端起了私下里阴阳怪气的那派作风:“上回来此还是教摄政王殿下亲自押送的,虽吃了些牢狱之苦,好歹不愁茶水点心,果真还是他萧时青面子大。”

谭璋算是个知理明事的人,听完立刻就悟了:“下官愚钝,还请殿下稍等,下官这就去准备。”

能劳烦大理寺卿亲自沏茶端糕,那也是占了天大的面子,谢玉媜舒坦得不得了。

待谭璋一离开,她便慵懒地在太师椅里换了个姿势,顺势在袖口里掏出一把蜜饯,往嘴里喂了一颗。

谭妙莹瞧着没出声说话,在旁察言观色的模样十分乖巧,不时倏然等到谢玉媜一句“你叫什么名字”,才款款抬起眼。

她原本还暗自窃喜谢玉媜终于按耐不住问话,下一刻才张了张嘴,便瞧见谢玉媜侧过首,漫不经心地在同身侧的管事分着手里的蜜饯。

主要是老人家一把年纪食不见得喜欢甜的,她却还硬要人家尝。于是谭妙莹皱起眉回道:“谭妙莹,字令徽。”

谢玉媜盯着管事的吃下一颗甜蜜饯作罢,继而转头看她:“你兄长如今已经是三品朝臣,跟着他就算你再怎么作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,却也能不愁吃喝,又何必非要蹚他们这趟浑水呢。”

谭妙莹露出笑脸,不以为意道:“跟着世女可不算是坏事,您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
谢玉媜也朝她笑了笑:“你说话倒是同姓崔的一模一样,怎么,你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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