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鹧鸪天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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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璋看了眼谭妙莹:“这飞白体你是何时练的?”

谭妙莹顿然面露嘚瑟,倘若她手中拿了把折扇,恐怕此刻已经摇起来了:“兄长入朝为官的那时起,便已作此打算了。”

谭璋沉吟片刻有些无奈道:“我早该知晓。”

谭妙莹脸上的笑意散去:“不,就算回溯到那时,你依旧不会知晓。”

谭璋微张了张嘴唇:“你又如何笃定?”

谭妙莹讥嘲道:“倘若今日来的不是我,你便不会想到我头上,不是吗。”

谭璋没有直接回答,垂眸再次看向手中的书信说道:“这句话直指一个萧字,除去涉事的付丞相和元熙世女,你的目的就是摄政王萧时青,所以你也是那边的人。”

谭妙莹既没否认也没认同,只反问他说:“兄长原来也是吗?”

谭璋看着这张平日里八分同自己相像的模样,在这一刻忽然感觉有些陌生起来,有些恼火地问:“谭令徽,是谁教你的?”

谭妙莹一点都不怕他生的这点小火:“是谁教的并不重要,我本意也不想早早让你知晓,但是如今孟昭禹回朝,那边的计划被打乱,想必世女府里也会生变。”

谭璋实在想不透就谢玉媜那样一个难捱的处境还能如何生变,便辩解道:“元熙世女并无异动。”

“这不是你一人的片面之词就能决定的,”谭妙莹继而盯着他冷冷说道:“萧时青甫一回朝她便疯闹了几日,眼下是碍于付弋云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,她才有所顾忌,倘若孟仲清……”

“孟仲清常年驻守北境,他二人能有什么干系!”谭璋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。

谭妙莹冷笑:“兄长不要告诉我说,你不清楚谢玉媜同孟轩的关系。”

谭璋有些崩溃:“孟轩早死了!”

“所以呢?”谭妙莹质问道:“兄长以为谢玉媜真能老实做个冷血冷情的提线木偶么!”

谭璋教她吼得半晌没出声,就在谭妙莹还以为他妥协的时候,又听见他的声音带了些哽咽缓缓说:“提线木偶?你们当真都是这般对待她的,难道她就不算个活生生的人了?”

谭妙莹很是不以为意道:“可怜她的人多了去了,总不能任由她承着那样可利用的价值无所事事吧。”

谭璋讥讽地笑了几声,将手里的信撕得粉碎:“所以呢,今日你特意赶来相认,是为了什么?”

谭妙莹道:“我要兄长记着前些日子替谢玉媜申冤的恩,将我顺理成章地塞到元熙世女府上读书享福。”

谭璋侧目看着她半晌没吭声。

“好吧,”谭妙莹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:“世女府的李管事年事已高,不方便再传递些消息,便由我去替一替……当然,世女府管家的差事依旧还是归她的。”

谭璋冷笑一声,心想世女府里的李管事就算年事已高,却又不是不中用了,如何就再传不了消息,怕是他们的疑心的毛病又犯了,怕夜长梦多罢。

“可我平白无故又用什么理由将你留在世女府呢,难道摄政王就不会起疑心么?”

谭妙莹胸有成竹地摆了摆手:“不会。”

谭璋依旧不信:“凭什么不会?”

谭妙莹挑眉指了指藏卷室门口:“兄长稍等片刻、元熙世女便会登门大理寺,届时兄长再由分说也不迟。”

谭璋眼皮一跳,心下不由得又替谢玉媜觉得有些悲哀。

人前风光又命大的元熙世女,实则表面的风光是别人精心算计的,就连命也教别人抓在手里,当成物件来利用得分毫不差……

“兄长不必这副惋惜可怜的样子,”谭妙莹笑了笑宽慰他说:“等日后谢氏称了帝,今日所受一切的不痛快,不都成了苦尽甘来有所值么。”

谭璋默下声,盯了她半晌才轻飘飘地问了一句:“那倘若日后谢氏称不了帝呢?”

谭妙莹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,果然皲裂了一瞬,随即又迅速地密密麻麻组合好,重新作起人模人样出来,说道:“那我们不都成了笑话么,兄长,你愿意耗尽大半辈子作一个笑话留在青史上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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