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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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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时宜在母亲怀里呜咽着。

小王氏见她哭,也于心不忍:“好啦,莫哭了,仔细哭坏了眼睛。”

可下一刻,袁时宜却突然抬起泪眼,执拗地说道:“母亲,我不喜欢她。她只会败落我袁氏门风。趁还没成亲,您想办法换一个人给我当嫂子吧。”

“换?那你说换谁?”小王氏简直气笑了,把女儿从怀里拉拔出来,看着她的脸,“是你那个手帕交谢三娘?还是刘大娘?往日里你们一起玩闹,我只当是闺阁间的乐趣。可没想到这帮子小蹄子,竟然带坏了你。”

她语气转厉,一字一句道:“我告诉你,她们整日里在你耳边撺掇说的那些鬼话,都是嫉妒你。你自家想想,这几个人里,定了亲的,有谁未来夫家高过你的?”

袁时宜好半响才止住了抽噎,正色说道:“不是她们,是我自己想的。娘,你们从小教我本分,说女儿家若不守本分,那注定下场凄惨;相差踏错一步,就会万劫不复。每每出门,不过是去别家赴个宴,就千叮咛万嘱咐的,生怕哪里做错了,就把一辈子毁了去。”

“可那陈七娘呢?她去外面抛头露面了那么久,见了多少外男?可为什么到了她,居然什么事都没有?还能好好的嫁人?这不公平。”

听了她这一席话,小王氏哑然,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她。只匆匆说道:“你先好好休养,等你好了,娘再和你分说。”

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屋子。

从袁时宜的屋子到自己的屋子这段路上,小王氏反复咀嚼着女儿那番话,的确也有她的道理:自古以来女儿家行事都要万分小心,稍不注意一辈子就搭了进去。那陈妙之,却犯下了弥天大错,如今依旧能好好过日子,不得不说是一种不合理。

待袁冀州到了内院,她便转达了这番话,换来的只有一声冷笑。

袁冀州一脸的鄙夷:“果然是妇人之见,看了些书,学了些道理,就只知道照本宣科。那陈氏之事,不过是从权罢了。况且原本就是我们对不住陈家,这个亏势必是要咽下的。你日后得多多调教她们两个,别都转了性子。”

这一些话,陈妙之自然不得知。

她只听说袁时宜病了以后,假意和小王氏说想去探望。

小王氏自然是不敢让二者见面,生怕女儿病得更重,只搪塞了几句如今不得见人,这件事便过去了。

能不去看袁时宜那张黑脸,陈妙之自然乐意。

之后的几日,日子便波澜不惊的过去了。

此后数日,袁府竟出奇地风平浪静。本以为经过那夜风波,袁家必有后续动作。

可是不然,待风雪停后,小王氏还是日日叫她前去理事。不仅耐心讲解各处丫鬟婆子的职司分工,连府中各项开支用度也都细细分说与她听。

待又过了几日,袁时宜病好了,也一道来听小王氏理事。如果忽略她脸上的怨毒,那么每日过得甚是祥和,没有半个人来挑事的。

这样的日子如流水般匆匆度过,陈妙之身上崩着的那根弦,也松懈了下去。每日晨起梳妆后便去正院旁观理事,午后在自己的小院里习字读书。

太过平静,反倒让人不安。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,总暗藏着未知的变数。

直到除夕家宴,果然略有些波折。

袁定舟身上的伤彻底养好了,日日都想要来瞧她。

可袁冀州那尊大神坐镇,他也只敢想想,不敢付诸于行动。

到了除夕日,陈妙之应邀和袁家一道用饭。

虽是家宴,可男女不同席。

她与袁定舟的席位,果然还是离得最远。

席间面对着亲爹的威严,袁定舟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远远的冲她递了几个眼神。

陈妙之只作不见。

这一切都入了小王氏眼里,心中到底是放心下来,知道陈七娘还是明白些分寸的。

才过了除夕,袁家就替袁冀州打理起行装,预备今年的春闱了。

袁定舟一想到爹马上要走,立刻感到全身都活泛了起来。

可惜不如他的愿,元宵都未过,袁冀州就启程上路,走之前还顺带把儿子也捎上了,直接将他送去书院温书,等待春后的院试。

一时间,贾府的男丁都走了干净,只留下小王氏母女和陈妙之。

没了儿子在家后,小王氏对陈妙之便越发放任了,她偶尔去外书房借阅书籍,也睁只眼闭只眼,只作不见。

一时间陈妙之便觉得松快多了,对这未来婆家,也有了一二分的归属感。

才出了正月,却有消息传来:陈妙之的那位五姐,中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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