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4 章（第1页）
某天晚上，林炎曦正瘫在沙发上刷外卖软件，划了一会儿以后突然把手机一扔：“苏姐，外面的饭吃腻了，我明天给你做饭吧？清炒时蔬、红烧肉，再炖个菌菇汤，肯定好吃！”
苏月璃刚把洗好的茶具摆回茶台，闻言指尖顿了顿。她鲜少踏足菜市场，厨房对她而言不过是煮面的地方，可看着林炎曦眼里亮晶晶的期待，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：“好。”更让林炎曦惊喜的是，第二天一早，苏月璃竟主动拎起帆布包：“一起去菜市场。”
早上菜市场满是鲜活气，商贩的吆喝声、自行车的铃铛声裹着青菜的露水香扑面而来。林炎曦蹲在摊位前挑油麦菜，指尖捏着菜叶反复查看新鲜度，苏月璃就站在她身后，目光落在竹筐里水灵的番茄上，偶尔帮她挡开挤过来的路人。结账时，苏月璃抢在林炎曦掏手机前递了钱，林炎曦想转钱给她，却被她按住手腕，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：“不用算这么清楚，你一会儿买别的就好。”林炎曦看着她垂落的眼睫，耳尖悄悄发烫，把“AA”的话咽了回去。
回到家，林炎曦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，苏月璃站在门口，没有像平时那样转身离开，反而走进去，拿起案板上的姜开始切片。她的动作不算熟练，切的片有薄有厚，却格外认真。
“苏姐，你怎么还动手了？”林炎曦惊讶地看着她。
“闲着也是闲着。”苏月璃头也不抬，指尖捏着姜块，“你教我怎么切。”
林炎曦慢慢凑过去，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。掌心贴着苏月璃微凉的手背，引导着刀身顺着姜块纹理落下：“力度要稳，像这样慢慢推……”她的声音放得很轻，能闻到苏月璃身上淡淡的柑橘香，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落在自己颈侧，连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。苏月璃的身体僵了一下，握着刀的手紧了紧，却没躲开，任由林炎曦带着她切完最后一刀，姜片终于有了几分规整的模样。
晚餐摆上桌时，霞光刚好落满餐桌。红烧肉泛着油亮的酱色，菌菇汤飘着细碎的葱花，苏月璃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，肥而不腻的肉汁在舌尖散开，比她吃过的任何一次都要香。林炎曦盛了碗汤递过来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：“尝尝这个汤，我加了竹荪，酒店换的，鲜得很！”
苏月璃喝了一口，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，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全身。她抬眼看向林炎曦，对方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，满脸期待，像只等着被夸奖的小狗。“很好喝。”苏月璃的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，这是她第一次在餐桌上露出这样明显的笑容。
林炎曦看着她的笑，心里像被蜜填满了。她突然觉得，任何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，她贪恋这样的烟火气息，贪恋身边人的温柔，更贪恋这份无需言说的默契。
吃完晚饭，两人一起收拾碗筷。林炎曦洗碗，苏月璃擦桌子，水流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，格外温馨。收拾完，林炎曦正准备去浇花，苏月璃突然开口：“明天我要吃让尖椒、番茄牛腩。”
林炎曦猛地回头，眼里的惊喜像被风吹亮的星火，连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的雀跃：“真的吗？”
苏月璃捏着擦桌布的指尖顿了顿，耳尖漫上浅红，故意把目光移到脚边的年糕身上——橘色小毛球正用尾巴扫她的裤腿。“嗯，你做。”她的语气依旧平淡，却悄悄把擦桌布叠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块，像在掩饰什么。
林炎曦立刻攥着围裙边角蹦了一下，活像只得到投喂承诺的小雀：“没问题！我明天去菜市场买几个番茄，保证炖得软烂入味，连年糕都能跟着蹭两口汤！”她说着就蹲下身，挠了挠年糕的下巴，小家伙把脑袋埋进她掌心蹭来蹭去，尾巴竖得笔直。
其实，林炎曦一直觉得做饭是件麻烦事，费劲巴拉做一顿饭，根本吃不了几口。自己会做饭也纯粹是因为家庭教育，在山东，不会做饭的女生嫁不出去；不会做家务的女生嫁不出去；不会包饺子的女生更嫁不出去。虽然如此，林之前也只是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，而且自己很少做饭，可看着苏月璃吃饭时的样子，自己真的充满了干劲！晚上都开始研究菜谱了。
第二天下午，林炎曦就拎着帆布包往菜市场跑。她特意绕到最里面的老摊位，上次买青菜时老板说过，他家的尖椒辣度适中，西红柿沙瓤足。她蹲在摊位前，一个个捏着番茄的软硬，又把尖椒举到鼻尖闻了闻。路过bakery时，还特意买了块苏月璃爱吃的巧克力蛋糕。
推开门时，客厅里已经飘着淡淡的茶香。苏月璃坐在茶台旁，正用茶针撬着一块熟普，看到她手里的菜袋，目光在红彤彤的番茄上顿了两秒：“买这么多？”
“多买两个番茄炖汤更浓嘛！”林炎曦扎进厨房，把牛腩切成均匀的小块，泡在清水里反复搓洗去血水；番茄烫过后去皮，切成大块扔进砂锅。
苏月璃端着茶杯走到厨房门口，没有进去打扰，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。林炎曦的动作不算特别熟练，切牛腩时偶尔会手抖，却依旧认真得很，额前的碎发沾了水汽也不在意。等牛腩泡够时间，她小心翼翼地把肉放进砂锅，加入姜片和足量清水，大火烧开后撇浮沫的动作，竟有几分苏月璃平时核对航食的细致劲儿。
“喝口水吧。”
身后突然传来苏月璃的声音，林炎曦吓了一跳，手里的葱差点掉在地上。她转过身，就见苏月璃站在厨房门口，手里端着一杯茶水。
“谢谢苏姐！”林炎曦接过水杯，她仰头喝完，才发现苏月璃的目光落在案板上——那里摆着剥到一半的蒜，蒜瓣散落在瓷盘里，还有几瓣沾着没剥干净的蒜皮。
苏月璃的指尖动了动，目光又扫过林炎曦的围裙，犹豫了两秒，还是问了一句：“需要帮忙吗？比如……剥蒜。”她的语气依旧平淡，却悄悄攥紧了衣角——毕竟昨天切姜片的“惨状”还历历在目，自己也没把握能把蒜剥好。
林炎曦愣了一下，把手里的水杯放在灶台上：“不用啦苏姐！山东孩子从小干活都是从剥蒜开始的！”她说着就拿起一瓣蒜，在掌心轻轻一搓，蒜皮瞬间脱落，动作熟练得很。苏月璃看着她灵活的手指，耳尖又红了些，却没立刻离开，只是站在旁边，目光落在砂锅里翻滚的番茄牛腩上，像在认真“监督”火候，又像在默默陪着她。
砂锅里的牛腩炖得差不多时，林炎曦把番茄块倒进去，瞬间蒸腾起酸甜的香气。她盖好锅盖，转头就看到苏月璃正把刚洗好的盘子摆到餐桌上，连间距都摆得整整齐齐，像在客舱里摆放餐盒似的。“苏姐，你要不要先尝块番茄？”林炎曦用筷子扎起一块煮软的番茄，递到苏月璃嘴边，“我特意选的沙瓤，可甜了！”苏月璃微微低头咬了一口。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，带着点淡淡的肉香。她没说话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——原来被人记挂着口味，是这种暖融融的感觉，真好。
晚餐时，餐桌上摆着苏月璃点的菜。她夹起一块牛腩放进嘴里，肉质软烂却不塞牙，番茄的酸甜刚好中和了肉的油腻，连汤汁都带着浓郁的香气。她又尝了一口尖椒，鲜辣爽口，煎的火候刚刚好，忍不住多夹了两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