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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科举还剩1676天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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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谢广还不知道范公托梦断言村里会出宰相之事,他就将离村后的种种说了。

并道,“二郎他们已经会背好几首诗了,到汴京后,给他们找个私塾,叫他们专心读书考科举。。。”

喝下半水囊水,谢广喉咙好受了点。

垂眸看一眼乖乖枕着他的小儿子,柔声道,“读书好啊,我和大郎去寺里借宿,竟被要求给十钱,可读书人就不用给钱,行脚僧也是。。。”

因为次子曾经想要出家,他就多留意了下那个行脚僧。

发皱的灰布短褐,芒鞋磨损,麻线外露,和他们一样穷困,但开门的小僧高兴地将他迎了进去,嘘寒问暖,好不热络。

后来他才知道那个行脚僧饱读诗书满腹经纶。

他用粗粝的手轻轻抚摸小儿子的侧脸,声音沉缓平和,“没有田地,温饱是大难题,读书可能开销大,但一旦学成就老少不愁了。”

从茶马道出来,他碰到过商人,良民,小吏,以及走投无路而卖身的奴隶。

好像没有哪一个比得上读书人。

他问小儿子,“四郎会背哪些诗了?”

小儿郎抬起头,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呀眨,兴奋道,“噫吁嚱危呼高哉。。。”

那不是他刚进门妻子也念的诗吗?他好奇的抬头,问妻子,“你也会?”

“又不难。噫吁嚱危呼高哉,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。。。”

谢广又问李梦回,“你也会?”

“会啊,有什么不会的,全村人都会。”李梦回眉间并无得意,如实道,“李太白是前朝最有名的诗人,我们学几首他的诗,日后遇到读书人能聊个两句。。。”

“范公的诗学完了?”

谢广有些慌,村里人已经学到李太白了,而他只记得那句‘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’,到汴京可怎么办?

“没有,虞阿楚说几首诗足够了,学点其他人的。。。”

“我和大郎怎么办?”谢广着急,“我两什么都不会,被人识破身份怎么办?”

李梦回安抚他,“不要紧,只要咬死为范公奔丧就行了。”

他拿走谢广的水囊,和善道,“先躺着睡一会儿,其他事有我们呢。”

谢广的脚因长久缠着布走路,血泡破后流出的血淋在布上,一扯布脚就痛。

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,李梦回心一横,一把用力拽掉。

给谢广疼得冒出了泪花。

李梦回丢掉布看他,“脚底肿了,先用湿帕子擦擦,接下来两天别起身。。。”

父子两的脚差不多,又红又肿,还流脓,等两人擦了脚睡着后,李梦回挥手,示意屋里人去隔壁。

这些天,大家齐力把余下的两间屋收拾了出来。

白天在空屋睡觉会凉快得多。

屋子没有门,李梦回先进去,等其他人也进来了才小声说,“虽然等到人了,但他们的脚暂时穿不了鞋,等两天再说启程的事怎么样?”

吴疾站在毛糙的门框边,脖子微缩。

“你不说了两天后动身吗?”

“我想着他们休息两天就有精神了,没料到脚伤如此严重。。。”

虞大山靠着墙,手里拿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布看,嘴上接话,“那就多等几天再走。”

虞有望走不了,是谢经帆他们轮流背他走的,眼下谢广有伤,他们哪儿有脸走人?

谢李两家自然不反对,张火把心有不满,偏又忌惮两家人不敢吭声,只拿眼睛瞄吴疾。

吴疾横他一眼,“想说什么就说啊。”

张火把面红耳赤,连连摆手,“没什么想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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