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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30(第20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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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桢抬起头擦干泪,露出笑容:“纷儿,你先去,夫君答应你,随后就到。”

萧纷儿泪珠连连,不住的摇头:“不,你好好活着,你前途大好……”

“没有你,位列三公又有何意义!”平桢打断萧纷儿,不容置疑道,“我们一起去地府,也许来生还能再做夫妻。”

萧纷儿哭声一滞,再也开口说不了话,埋头在平桢怀中低泣。

颜娘看不得这场面,背过身低头拭泪。徽音从方才就一直背对两人,望着地上掉落的匕首默默流泪,要用两条无辜的性命去搭复仇的路,她做不到。

人生在世,总有可为和不可为,若无视人命,丧尽良知,那与禽兽何异?

“有条路能让你们活,愿意吗?”徽音擦干泪,转身望着地上相拥的两人说道。

平桢露出喜意:“什么路?”

“需要你放弃贵族子弟的身份,放弃你大好的前程,荣华富贵。从此以后只能隐姓埋名,生活在乡野之中,你愿意吗?”

平桢大声道:“我愿意!只要能救纷儿的命,让我死我也愿意。”

“好!平桢,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好。你现在就收拾好家中财物,带着萧纷儿去黑市买假户籍和引路,再寻行贾之人运你们出城。

“切记,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你们的行踪和身份,包括能查到你们身份的物件。出城后,带着萧纷儿一路走小路,找一处乡野之地等几年避过风头后,再搬去都城居住。”

平桢面露欣喜,连连点头,起身去翻家中的财物。

徽音摘下头上的玉簪,珍珠耳铛,以及颜娘身上携带的剩下余钱全部塞到萧纷儿手中。

她望着这个因她而毁掉一生的女人,细心叮嘱:“这些你拿着,不要给平桢。记住,无论何时,绝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在男人身上,若遇事,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萧纷儿接过东西,含泪点头,“那你呢,你的仇?”

徽音朝她微笑,安慰道:“不着急,总有机会的。”

送离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后,徽音带着颜娘朝积香寺走去,她这次不是祭奠父母,而是去乞求漫天神佛,保佑这个无辜的女子平安顺遂。

第25章死一个萧纷儿怎么够。……

夜幕降临,北阙的宫门紧闭,宫墙之上,巡夜的羽林卫手持长戟,脚步沉稳,甲胄随步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
宫门前的石兽沉默伫立,风灯在夜风中摇曳,小偏门“吱呀”一声开启,一名黄门侍郎手持符节快步走出,低声对守门的卫尉说了几句。

卫尉颔首,挥手示意,两名郎将立刻推开偏门,门内走出一个男子,头戴武冠,身着深青色曲裾深衣,衣缘以朱砂与金线绣出云雷纹,腰间右侧挎着一把错金环首刀。

等候在宫道外的驰厌看看裴彧后立马牵着乌骓走上前,将缰绳递过去,两人翻身上马,疾驰而去。

乌骓停在裴府门口,守在门后的马夫仆从见状连忙迎上来,将乌骓牵进马房内。裴彧回首叫住马夫:“今日府内有人出去吗?”

马夫回想片刻,恭敬回道:“只宋娘子出门了,没叫马房套车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裴彧径直回了朔风堂,今日陛下将他传唤进宫,告诉他平祯携带其妻离京,不知去向。案件重要人物失踪,乃他廷尉署失职之罪,陛下限他三日带回平祯,至于萧氏,就地处决,了结此事平息风波。

也不知苏文易出了多大的血,私下和平家达成协议,不再追究苏信的罪,只要萧氏死,造成她自尽的假象,将一切罪过都推到她身上,两家联手将风波压下,面上依旧还是亲如手足的假象。

世家利益,莫过于此。

他招手唤来一名杂扫的男仆,吩咐:“去前院将方木找来。”

裴彧脱下外袍,走到东墙面挂着的虎皮地图上,以平祯二人的脚程,两人此刻一定还在长安范围内,十二处城门口皆未查到二人的路引,应该走了黑市路子。

黑市做生意买卖的就那么几家,很好就查到了,闻人颉已经交代,今日下午确实有一男一女找他买过假户籍和路引,由他送出城,在长安东郊的双溪林就下了车,不知去向。

平祯此人,每日除了在宫中当差,回家,和萧氏出门闲逛外就是和同窗小聚。他根本不可能会知道黑市,更不可能会有如此心计脱身,他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支招。

是谁呢,宋徽音?如果整件事情是她所谋划的,那现在也达成了她的目的,她又为什么要临时改变计划送平祯和萧氏走。

“少将军。”方木退靴进屋,拱手向站在地图面前的裴彧行礼。

裴彧颚首,下令道:“拿着我的符节去调虎贲卫队,从双溪林东西方向搜查,沿途的村落也不要放过,除了人之外,异常财物也要格外注意。”

“另外,从你的骑兵卫队下拨两个人,监视宋徽音,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报过来。”

方木起先还听的好好的,点头应下,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点头的动作一顿,疑心自己听错了,连忙确认:“少将军说的是宋娘子吗?”

裴彧没心情陪他装傻,漠然道:“这是军令。”

方木浑身一震,立马站直身体,神色严肃,拱手行礼:“是!末将领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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