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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得退而其次,撮合徽音和太子,没想到阴差阳错,两人居然凑成一对了。
裴后非拉着徽音述说细节,幸好大长秋姚兰及时出现,吉时将到,她要替皇后整理仪容,再去与陛下汇合一同祭天。
姚兰指派一名宫婢将徽音送到女席上,两人才走出皇后金帐不远,迎头撞上一个不速之客。
正是先前出言无状的鲁王。当今陛下育有四子二女,太子与睢阳公主为裴后所出,吴王和广陵公主乃盛宠的郑妃娘娘所出,鲁王生母王娘娘已逝,还有一个幼子是肖娘娘所出。
太子为长,吴王得宠,独鲁王不上不下,无母家扶持,又品性低下,喜好风月,不得陛下喜爱。以往徽音遇上他都会被调戏两句,何况今时今日。
那宫婢也知道不好,急忙带着徽音绕路离开。但无济于事,鲁王已经看见两人,带着两名青衣太监拦住两人。
垂柳池畔,此处靠近皇后帷帐,距离宾客席较远,只能依稀看见那边聚在一起的人影。守卫的兵士倒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只是略略看了一眼,又低下头装作未曾看见。
鲁王实际也才十七岁,可他久经风月,酷爱饮酒,年纪轻轻就身形浮肿,面有痘疮。配上一副色眯眯的模样,缩肩耷眉的搓着手,真是有够恶心的。
徽音拉着领路的宫婢嫌恶后退两步,趁鲁王等人还未围过来,快步朝皇后帷帐跑去。未料鲁王早就知道她的打算,抢先一步抓住了徽音的手臂。
鲁王一脸得意:“跑,你再跑啊。”
徽音努力挣脱不过,只能言语威胁:“鲁王殿下,此处靠近皇后帐帷,你莫乱来。”
鲁王什么都听不进去,他很久之前就开始惦记宋徽音了,长的跟仙女似的,气质清冷,连皱眉发怒的模样都极好看。每次见到她都心痒难耐,好不容易美人落他手中,他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
“裴彧能你给,本殿下都能给,你让我亲一口,我就放开你。”鲁王撅着嘴凑近徽音,一股酒臭扑面而来,徽音看着他凑近的脸,思附该不该掴下去。
“三皇弟,还不快住手!”一道气急的声音传来。
徽音和鲁王同时看去,就见太子怒气冲冲,一副被绿的模样冲到两人面前。对着鲁王指指点点,然后一把拉下他抓住徽音的手,将徽音护在身后。
太子怒喝,指着鲁王:“你好大胆子。”
鲁王才不怕太子,他这个皇兄说好听点是敦厚和善,说难听点就是老好人,耳根子软,谁都能冒犯两下。他撇嘴一脸无趣:太子皇兄,你急什么,宋徽音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……”太子顿住,“她现在是裴彧的人,你敢动我表兄的人就与孤有关!”
鲁王听到裴彧的名字也正色起来,他不怕太子,但他怕太子身后的裴后和裴家。五年前,裴擎战死,人人都以为裴家要就此落败,不曾想裴彧竟然扛起裴家军的大旗,履立战功。
五年前,裴彧还未参军时,武力更是一绝,力压重人,每次鲁王冒犯过太子后,裴彧都会摸黑将他痛打一顿,专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手,尾巴抹的干干净净,叫他几天下不了榻。
更何况如今裴彧正当盛宠,他不敢开罪,想到此处,鲁王冷哼一声甩袖离去。
太子松了口气,转身看着徽音,他觉得颇为尴尬,宋徽音算是他前任未婚妻,现在又成了他表兄的妾,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徽音打破沉默,俯身行礼:“多谢太子殿下援手。”
太子回道:“举手之劳罢了,不算什么。”
徽音抬眼望向太子,发觉他气色较之前好了很多,她从前因着裴后的关系也与太子见过面,两人关系不远不近,只比陌生人好一点。
她努力找着话题:“殿下近来气色好了很多,有什么喜事吗?”
太子小心翼翼道:“孤定亲了,苏家女孤很满意她。”
徽音发自内心的替苏静好感到高兴,后退一步,恭恭敬敬的给太子行了一个大礼:“静好蕙质兰心,贞静娴雅,望殿下日后好生待她。妾在此祝殿下与静好结秦晋之好,鸾凤和鸣。”
太子惊讶:“你不介意?”
徽音失笑:“妾为何介意,静好乃妾最好的朋友,妾惟愿她余生顺遂,得一真心之人相待。”
裴彧跟着宫婢的指引一路走到垂柳湖泊,绿意地上,青纱垂下,少男少女相对,面带浅笑,微风拂起两人衣摆,好一副情意绵绵的春日踏青图。
原来宋徽音是对太子旧情难忘,用他做跳板,蓄意接近太子。
真是个情深义重的痴情女子。
——
徽音抵达女席时,已经到了不少人,此刻都聚在郑妃娘娘处闲聊,其中有不少人徽音都很眼熟。她不想引起动静,挑了个位置靠后的座位靠过去。
青纱帐连成一片遮阳,正东方向设立尊位,下首两侧排开,置左右宾席,朱漆矮案,茵草锦席。
徽音方落座,隔壁桌的圆脸夫人便一直盯着她瞧,她疑心那夫人认识她,转头朝她微笑。
下一刻,圆脸夫人就凑上前来,摸着徽音身上的料子眼红道:“你这衣料是锦吧。”
徽音松了口气,她也不曾见过这位夫人,应是宗室家的新妇,她悄悄撤回袖子,小声开口:“不是,是纺的。”
圆脸夫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,她上下打量着徽音酸溜溜道:“你也是刚来长安吧,长得真漂亮,这肌肤白嫩的哟,平日里都是怎么保养的,跟我说说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