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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不知道原因，但温如玉心情轻松了不少，他对这个爹的态度保持了惯用的逃避战略，不来烦他，他就高高兴兴地过，来烦他了，他就郁闷几天。

罗曦曾批判温如玉这种得过且过的性格，太窝囊，太优柔寡断，温如玉则振振有词反驳他，那我不也过到今天来了？

后来罗曦骂他什么？

困意渐渐上涌，懒得再去想那么多，温如玉撑着打架的眼皮重新刷了遍牙，倒头进入了梦乡。

同样是打wv，这次温如玉的心态跟上次完全不同，很安稳，也没什么压力，整个队里只有昨天的甲级战犯钱越神经兮兮的，生怕再菜下去给自己抬出首发了。

“安啦，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紧张了，说不定你腿和手的神经是反着来的。”温如玉眼也不睁，嘴里梦话似的咕噜，钱越还来不及感动，就听见他接着说，“不过你要是敢像昨天那样打，我会让你的手和腿真的反过来，物理意义上的。”

车上睡得不舒服，温如玉便不老实地乱动，眼睛也眯开一条缝，溜着光看窗外的风景，主要是看天空上一朵朵飘过的云。

“哎。”他脑袋朝着窗外，手肘撞了下旁边杨之星的胳膊，“你看这天上的云，像不像杰克的雾刃？”

“嗯。挺像。”

几乎是秒问秒答，温如玉却不乐意了，他转过头，“你好敷衍啊，杨之星。”

在他转过来的瞬间，杨之星摁灭了手机屏幕，动作很快，仍没逃过温如玉的法眼，放在平常，他也懒得多问，谁没点隐私？谁乐意给关系一般的人看手机？

可杨之星不是喜欢他的吗？结果最近不仅对他态度平平，现在连手机内容都生怕给自己看见丁点了？即使自个不答应他，两个人怎么说也算好朋友的关系吧！真是小心眼！

温如玉心里暗戳戳吐槽，往杨之星身边挪了挪，强行挤压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空间，他探究的眼神扫视过黑屏的手机，“你在干什么？这么心虚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“我不信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真的没什么。”

“杨之星！”

杨之星很是无奈，好看的眉头紧了又松，钱越从前边探了个脑袋来乐呵呵听八卦，还没嘲笑手足无措的某人，冷不防被杨之星瞪了眼，立刻灰溜溜转过去坐正了。

原来他瞪人这么凶啊，敢情之前真不是瞪我。是哦，他之前喜欢我来着，咋可能瞪我啊。

到这会，温如玉才算理清他那对感情一窍不通单线程的大脑，虽然执行傻子计划很成功，但杨之星退的是不是太多了？就性格来说，温如玉还是很喜欢跟他做朋友的。

“你那边有位置。”剩下半句话没说，但意思也很明显——回你的那边去。

位置不断被压缩，杨之星总算正眼看温如玉，只一瞬，又收回目光，仿佛仅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一个眼神。

要是正常人，听出话外意思，也该识趣地做点回应出来，但温如玉显然不是正常人，不搭理他的话，也不回去，就一个劲挤他。

“我需要享受我的私人空间。”

整个人贴紧车窗，杨之星总算干巴巴吐了个理由。

温如玉理不直气也壮，“我也享受你的私人空间。”

“噗嗤。”一个没忍住，钱越笑出声来，两道视线唰唰盯上他的后背，钱越切身实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如芒在背。

并且这两道视线大有不放过他的意思。

处于食物链底端的生物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。钱越霸气回头，双手合十讨饶，一个没注意，两手间的手机滑落，好死不死，音量键朝下，于是一整个车内回荡起时雨跟郁白的声音。

“笑死我了，一个狗一个栓法，散财童子你学着点，也就他能治酷哥了。”

一听那欠揍的语调，就是时雨没错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。”狂放的笑声宛如时雨说话的背景音乐，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郁白，发觉对面诡异的寂静，她问时雨，“你把声音关了？”

“没啊，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关。”时雨说，“钱越？散财童子？hello？宝子？你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，没声音啊。”

钱越一动不敢动。

温如玉捡起手机，拿自己手机打了一行字，对钱越做口型：“照着念。”

迫于淫威，钱越直接滑跪答应了，跪的又快又虔诚，他压低了声，“他两不知道说什么，声音很小，你们别戴耳机了，外放，把声音再开大点，凑近听。”

“行，开最大了。”

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，温如玉都能想象到时雨跟郁白认真将耳朵凑到手机听筒边的样子。

温如玉调出一段音频，对准钱越的手机，按下播放，震天响的敲盆声响彻另一辆车，甚至能听出来是个有韧性的大铁盆。